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被暗恋狂蓄意招惹后在线阅读 - 第52章 他甘愿臣服,甘愿为她奉

第52章 他甘愿臣服,甘愿为她奉

    楚梨走进了卧室里,她蹲在床边,这样近的看着他。

    他已经睡着了,睡容困倦,即便是睡着时仍然让人挪不开半寸目光。

    那点皎洁的月光落在窗内,他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楚梨没办法想他经历那些时该要多么无助,记得那年事情发生时,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

    他明明是她世界里闪光的少年。

    楚梨蹲在床边,轻轻地伸出手覆盖着他的手。

    她会永远、永远守护着他的光。

    他要在她的世界里闪闪发光。

    楚梨没有离开他,她抱着被子在床边趴了一夜。

    薄臣野醒来的早,起来时,昨夜还不觉得痛,这会肩胛与身上的痛意都被放大。

    天晴了些。

    薄臣野看到了趴在床边的楚梨,她的脸侧向一边,长长的睫毛垂着,一张小脸恬淡干净。

    他看了眼腕表,早上六点。

    他的身上盖着一床崭新的被子。

    这会,一点光透进来,楼下开始传来些许声音,有人开门了,卖早点的也来了。

    这是这个房子唯一一个朝阳的房间。

    窗户并不大,一点晴光落进来,落在枕边,楚梨的黑长发有些泛着浅浅的金色。

    “唔——你醒了啊?”

    外面卖豆腐的开始敲着,楚梨也慢悠悠醒过来,看到已经坐起来的薄臣野,她揉了揉眼睛,眼睛仍然惺忪。

    “怎么睡在这?”

    薄臣野开了口,声音却有一丝哑。

    “怕你做噩梦。”

    楚梨刚醒来,口也直,就这么直接地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但说出来之后那一秒,楚梨有点后悔——昨天的事,她一点都不想让他回忆起来。

    薄臣野却什么都没说。

    “准备回去了。”

    “回临江吗?”

    “嗯。”

    薄臣野说完就站起来,昨天周丞也买了一些洗漱的用品和几瓶矿泉水,可惜这个房子久久没人住,连带着水电都是停了的状态。

    所以也只能借着矿泉水简单洗漱了。

    楚梨也并没有问这个房子的事情,她跟在薄臣野的身后,只是想到还要开车几小时,这会正是外面卖早餐的时候。

    于是楚梨非要拉着薄臣野先吃了早餐再走。

    青昭是个小城市,人们早早上班,也别有一些烟火气。

    楚梨选了个小笼包店,又点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她回头时看到薄臣野在车中没下来,于是跟老板又补一句,“打包带走吧。”

    “好嘞,”这会人也不多,包子刚上屉,七八分钟一炉,老板娘看到楚梨就不像本地人,一抬头自然也看到了后面的那辆车,于是热心地问,“你们是过来旅游的吗?青昭现在山景很漂亮,我们这有个观音庙,现在是香火季,很准的,很多外地人都来许愿,你们去了吗?”

    “没有。”

    楚梨不迷信,她唯物主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很准那一句,楚梨的心思动了动。

    “在哪?”她又问一句。

    “青昭市的主干道叫岳阳大街,你们沿着岳阳大街直走,前面就有牌子是南峰山景区,景区里就有南峰庙,也是咱们青昭的5a景区,过去看看也是好的。”

    楚梨回眸看了薄臣野那边一眼,他坐在车里,依旧是沉默不语的。

    “好,谢谢您。”

    这会包子正好也出笼,老板娘动作利落地给她装盒,然后笑了笑说不客气。

    薄臣野的目光是故意错开她的,等楚梨转身付钱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明明就是一条在普通不过的小巷子,周围都是一些老旧的店面,偶尔有骑着单车赶去上学的学生,有一路攥着书包狂奔的,有拎着菜回来的老太太。

    早餐店的热气袅袅,人间的烟火与嘈乱,楚梨站在那里,只露出一点侧脸的线条,她低着头拿着手机付钱,不知道老板娘跟她说了什么,她的唇微微勾着。

    她像是一束光,纯洁无瑕的,是干净纯粹的,是活在爱中的。

    于他而言,她是那无可替代的温暖。

    薄臣野静静看着她,手指动了动,牵扯到伤口,伤口痛起来,他低眸看了看,手上依旧缠着纱布,上面有干涸的血迹。

    他的前半生,有一半的时间活在黑暗中。

    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抹自卑来,这种卑劣感,让薄臣野的世界仿佛生出一丝裂痕,让他衍生出逃避。

    楚梨上了车,没有急着走,她拆开了盒子,老板娘给了她一次性的塑料小碟子,汤包放进去,灌汤包,正好一碟一个。

    她将一个汤包碟递给薄臣野。

    “回去有事情吗?”楚梨问他。

    “有。”

    “可以推吗?”

    “……”

    薄臣野没动,这个问题,不像是楚梨的风格。

    他潜意识想拒绝,可楚梨没说话,她放下了手里的餐盒,然后开始在副驾的储物抽屉中翻找,她拿出来了昨天买的碘伏和棉签纱布,然后不等他说话,她慢慢拆开他手上已经的旧纱布。

    那个划痕已经干涸了,凝结成一道深色的疤痕,昨夜伤口渗了些血,看起来有些狼狈。

    楚梨用棉签蘸了碘伏清理干净,又上了药缠好纱布。

    薄臣野静静地看着她,她那句问句似乎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她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手上,也并不急着要一个答案。

    他还是默许下来。

    他是活在黑暗中,从未被人如她这般珍视守护过,他沦陷于楚梨,心里都是楚梨,却也在这样极深的感情中生出自卑与怯懦,可她依旧那样干净纯粹,让他干涸的心上多出一丝裂纹。

    他藏下卑怯,活在阴暗中的人,又怎么会坦荡地走在阳光里?

    楚梨给他设好了导航,沿着岳阳大街直走,果然远处出现了一个指示牌。

    南峰山风景区。

    南峰山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脉,门口的景区标牌上画着图示,南峰山庙在最顶端。

    山上全都是台阶,像是考验前来的人是否足够的诚心。

    楚梨去售票区买了两张票,可能是因为工作日,所以来的人不多。

    但也仍有虔诚的信徒远行而来,三步一叩,五步一拜。

    景区风景极好,山林空气清新,远远的,就被香火气萦绕着,远处亦有人在敲钟,诵经。

    楚梨买票时工作人员给了她宣传手册,她才知道南峰山是国内知名的寺庙景区,传闻是这里的风水佳,网上亦有人在说南峰山庙很灵,于是常常有人来许愿还愿。

    烈阳当空,这个时候确实不是爬山的好时机。

    他们走走停停,朝拜的信徒三三两两。

    挑山工挑着水与饮料,每一步都遒劲有力。

    “你渴不渴?”

    薄臣野终于问了她一句话,算是打破了他今天异常的沉默。

    “有点,我去买瓶水。”

    山上台阶多,但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些小摊贩。

    楚梨快步过去,瓶装水都是泡在冰水里的,她买了两瓶回来,把其中一瓶递给薄臣野。

    这烈日昭昭,树荫下也热的厉害。

    楚梨仰头喝水,或许是喝的急了,水顺着下巴蜿蜒下来,在烈日下泛着水光。

    脸颊的皮肤透白,被阳光照得有点泛红。

    那么干净,纯粹。

    二人一路无言,山林间鸟叫虫鸣。

    终于到山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前面一片开阔,云压的极低,山崖没在云海中,雾气缭绕着,一座宽宏的寺庙就位于最前面,有僧人在敲着木鱼,声音阵阵清脆。

    寺庙门前一个巨大的香火鼎炉,里面插着满满当当的香。

    红木门上,挂满了祈福木牌,缀着红线的姻缘锁。

    寺庙外还有两棵巨大的苍天古树,他们相互依偎着,缠绵了几百年,有人说这叫连理树,树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墙壁,墙壁上红色的木牌密密麻麻,她扫一眼,多是年轻人留下的。

    一支笔,将二人的名字写上去,挂在连理树的旁边。

    好像爱情也会在这连理树的庇佑下长存一世又一世。

    庙里空气凉爽,浓浓的沉香味道。

    菩萨低眉,烟火缭绕。

    木鱼声阵阵不停息。

    薄臣野只走到红木门槛的门口,楚梨却走过去,她从包里翻出一些纸币放进功德箱。

    然后跪坐在黄色的垫子上。

    她不迷信。

    但也愿意在此刻多些念想。

    如果有人问她有什么愿望,楚梨或许不明白自己到底要许什么愿望,年年岁岁,生日愿望无非都是“愿父母健康,愿身边人开心快乐,愿事业顺利。”

    可这一会,楚梨什么都不想,她跪拜在菩萨前,只想到了他的名字。

    薄臣野。

    余生愿有他在身边。

    余生愿他永远幸福顺遂。

    幸福快乐有关薄臣野,薄臣野也有关她的幸福快乐。

    他的名字就够了。

    薄臣野静静的依靠在红木门边,香火袅袅,她虔诚许愿。

    薄臣野不知道她有什么愿望,但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在想自己。

    有僧人问楚梨要不要挂个祈福的牌子。

    楚梨还没回答。

    “要。”

    薄臣野走过来,从皮夹里抽了一张钞票递过去。

    那僧人递过来一个木牌,下面缀着珠子与红色丝线。

    楚梨却见他躬身,木牌放在木桌上,他握着笔,手腕直手背的线条脉络清晰性感,他的薄唇微抿,碎碎的夕阳金光映进来,他的侧颜落拓而分明。

    他在木牌上一字一字地写了两人的名字。

    然后将那木牌系在了那棵连理树旁的墙上。

    一阵风吹过,木牌下的珠子碰撞着,发出窸窸窣窣的清脆声音。

    “我以为你不信这个。”

    楚梨站在他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不信,”薄臣野的视线落在那木牌上,看到楚梨这两个字,目光终是有了些温度,“但我信你。”

    我什么都不信,我不信菩萨会庇佑人间。

    我不信神明可以听到人们的虔诚许愿。

    可我信你。

    信你会在我身边。

    信你不会离开我。

    世间哪有什么神明,无非是人们寄托了希望,于是不远千里万里,不惜跋山涉水来朝拜。

    可世人哪知,只有爱意才会永驻,只有虔诚而纯粹的爱才值得被朝拜。

    世间有爱,可再也没有如楚梨对他的这般纯粹而坚定的爱,万幸,他拥有了她。

    他甘愿臣服,甘愿为她奉上自己的信仰,也甘愿偏执地永远忠于她。

    山河浩瀚,人类渺小卑怜,她的爱坚定无畏,推着他寸寸沉|沦。

    楚梨轻笑一声,她往旁边靠了靠,然后伸手勾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凉凉的。

    “信我就好,”楚梨勾着他的手,夕阳与微风携着她的声音送入耳畔,“那你要永远信我。”